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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和人品(2015年浙江高考语文作文题目)
“人如其文、文如其人”这类的话只有老中挂在嘴上，也只有老中才真听得懂。因
为中国人对文章与人品、人品与文章的关切程度，世界上大概没有别的民族能赶上。
认字固然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劳神写文章？尤其写的文章若没啥实用价值，只为表
现自己的风雅品味、人格情操、思想感触，这会不会有些矫情、有点无聊？古人这
样做也就罢了，看看我们历年的高考作文题，也仍然多属此类，不禁令人感慨。现
在居然又来一个题目，要我对“文章与人品”之间那点空洞关系表态。何苦来哉？爱
因斯坦写过出名的科学论文、政治论文也有一些，请问从哪一篇里能看出他其实是
个虐待妻子的人？周永康刚被判了无期徒刑，请问他又曾写了什么文章能让我们看
出他将是个贪官污吏？从文章看人品，与从掌纹相命一样，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其理
甚明。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如今我是人在考题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勉强自己来
写此废言一篇。
既然是考语文，当在题目的语文范畴上有点讲究。先说人品。人品这个词，是中国
人特有的话，在英语中并没有完全对等的字汇。每个人都有个性，但人品与个性无
关，个性单单讲到他的性情，人品却是对一个人为人的判断与比较。品这个字的原
意是器皿，人品本是“品人”的意思，把人当成器皿来打分数、放位置。中国从很早
就有“九品中正制”，用品人来任官，结果呢？“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是可
想而知的必然流弊。但直到清朝还有九品官，所以人品这个词，在中国历史中一直
带着点官味。今天我们说人品，虽然不再带旧社会的阶级封建思想，但仍不是说一个
人的个性中的长短，而是讲到他作人处事的实际表现：是利己还是利他？是贪财还
是清心？他慷慨守信吗？诚实仁厚吗？
再说文章。文章是什么？照说写成格局的文字都可以叫文章。但传统上中国人所说
的文章却没有这样广泛的意义。科技精算、天文地理都只能归入杂书，医学武术虽
成笈成册也不叫文章。要配得上“文章”这雅号，就得有一定的格式内容。在位掌
权者写的叫官样文章，科举考场上写的叫八股文章，这两种文章出炉的时候，必然被
特意打扮成清官贵人模样，所以你休想从其中看出什么人品来。不过官文也不乏传
世之作，比如书经里所收的其实就是周朝以前的官方文告，成为中国文学的重要基
奠。但往后中国文学的主流文章不是这些，而是个人的发抒之作，感叹、怀旧、诤言、
疾世皆可。这种文章、“文人写成的篇章”才叫文章。我想考题“文章与人品”也
是专指此类文字而言。但今天我们用文章这个词，已经无所不包。科技、新闻、探
访、叙事皆为文章，除了少数写作专业人士，谁没事还搞那种发抒性的舞文弄墨让你
来看看我的人品啊？网上帖个帖子叫唤两声就好。从帖子看人品，看的可真切，
“帖子与人品”也比“文章与人品”更有讨论的价值。
时代变了语文也跟着变，行文至此，请老师听小子一言。“文章与人品”在我们这
些廿一世纪的学生脑子里，所引发的第一印象不见得是“从文人的创作里能否看出
他的人品”。而是“文章这个英俊小生他的运气如何”。不信您改完卷子可以去百
度一下，输入“文章”二字，所能找到的全是这位电影明星。输入“人品”，您也会
看见一大把令您意外的东西，比如您知道“网上人品计算机”是什么吗？服务项目
包括：“姓名测试、生肖星座、宝宝取名、周公解梦”，因为人品、RP是网路简语，
说“我RP太差了”就是我玩游戏运气太背了，而“人品爆发”就是手气特佳。
考前学生跟老师学经典语文，考后或许老师也该跟学生学点网民语文。不然您很难
体会我们那种“你在微笑我却哭”的心情。好了，我写完了，请问您要用什么来打
我的分数呢？我的文章、还是我的人品？
一位父亲在高速公路开车打电话，旁边的孩子一再提醒，父亲不要拨打电话，可是父
亲不听劝阻，最终孩子选择报警。警察前来后对父亲进行批评教育，此事引起社会
争议。以此为内容，写一封信800字的信。可选择给违章当事人、女儿、警察写。
2015新课标全国一卷适用地区：河南、河北、山西、江西、陕西)
写信给当事人？他会读吗？天下还有这样无聊的题目！我想连改卷老师都心中叫苦，
上千分这样的无用文章读下来足以令老师精神分叉。而且新闻上事情发生的经过好
像不是这样，因此有澄清内幕的必要。顺便给改卷老师提神。请看在我“爱心烤笙”
的分上，给个好分吧。
女儿：
老爹老爹别生气
开车不宜打电话
比手划脚谈生意
女儿担心又害怕
老爹：
丫头丫头别嚷嚷
你才让我出车祸
股市狂跌房价涨
焉知不是财神过
警察：
春天不是读书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
守株待兔哈根(儿)烟
多开罚单好过年
女儿：
我要谈心你谈钱
爷爷生病你算钱
乞丐伸手你没钱
妈妈离婚你付钱
老爹：
喂喂帮我扯个谎
交货日期再拖拖
想个法子减斤两
请等一下有插拨
警察：
昨晚忘了求菩萨
今天RP特别差
驾驶个个守规矩
我的人品不爆发
女儿：
作业书包重如斗
大考小考不及格
爸讲电话妈出走
出入轿车又如何
老爹：
喂喂喂喂你还在
刚才银行又催债
再把账簿改一改
送了女儿我就来
警察：
高速路上好风景
不见车身见云雾
饥肠辘辘买烧饼
加杯软饮吞下肚
女儿：
你讲电话我发信
违规驾驶快来抓
车行东江桥附近
牌照号码叉叉叉
老爹：
千头万绪多亏你
秀外慧中好秘书
公司为你开趴替
美酒咖啡热呼呼
警察：
嘿嘿总部来呼叫
说有女儿告老爸
容我等在东江桥
不偏不倚逮住他
女身：
老爹快往后镜看
莫非追来大警车
红蓝灯闪多灿烂
警笛高鸣唱好歌
老爹：
哎哟这下不得了
手机关掉裤档藏
摇下窗户脸堆笑
正襟危坐好模样
警察：
先生驾照看一看
开车讲话最分神
有人官网来报案
罚金两百扣两分
女身：
心中暗叫好警察
办事果然效率高
前面才把短信发
过了大桥你就到
老爹：
大爷听我诉苦衷
何人无故乱吐糟
今个出门特匆匆
手机没带四处掏
警察：
照片请你认一认
秃头眼镜张大嘴
亏得你还敢来问
若不是你这是谁
女儿：
脸皮厚过金钟罩
谎言出嘴流成河
我就打你手机号
裤档要唱流行歌
老爹：
或许有人恶作剧
商埸树敌动干戈
日期时间改数据
照片像我又如何
警察：
好吧让我告诉你
是你女儿惹的祸
手机若是真忘记
裤档为何在唱歌
女儿：
今个我为妈出气
麻雀亦有飞天日
任凭你使吃奶力
泥鳅也有落网时
老爹：
原来如此对不起
清官难断家务事
养女不教我有礼
奉上薄酬请指示
警察：
黄毛丫头长不大
好好读书报父恩
没事随便教警察
人生何必太认真
女身：
这这这可怎么说
警察护法我老爸
舌头能点地岳火
万物人心最诡诈
老爹：
喂喂喂喂讲到哪
有钱能使鬼推磨
继续来把手机打
一同建设新中国
警察：
春天不是读书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
守株待兔哈根(儿)烟
多开罚单好过年
2015年浙江省高考作文题目：智慧
智慧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境界。智慧同大自然一样，也有它自己
的本色。自拟题目，文体自选。
智慧是什么
一般而言，经验的累积可能带给人智慧，但我们不会反过来说说智慧是一种经验。
一个人的智慧可以在他为人处事、判断分析的能力上显出来，但我们却不好说智慧
本身是一种能力。真智慧也必然带给人与众不同的人生境界，但我们更不直接用境
界这两个字来形容智慧本身。今天考的是语文，题目的语文应该是正确的。但老师为
什么这样写？必然有其原因。尤其题目的后半值得推敲：“智慧同大自然一样，也
有它自己的本色。”这句话什么意思？
平常我们讲到智慧的时候，不太把她和“人”分开来讲，所以出题老师才会想到用
经验、能力、境界这类的词。比如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不是说山有仁、
水有智慧，而是说一个“人”对山水的体会：对山的欣赏显出他的仁心，对水的品
悟显出他的智慧。不错，山水都是大自然，山水万物也都各有其本色，但山水都是本
来就存在的东西，它们的本色无论是什么，也与人“乐不乐”它无关。 这里怎么说
“智慧同大自然一样”呢？难道智慧也是一个独立的本体、是离了人仍然独立存在
的东西吗？这是一个有趣的角度。
如果不从“经验、能力、境界”出发，我们或许应当先把“智慧、知识、聪明”这
三个词的三角关系弄明白。聪明，是人的内在资质，一个人虽然没有知识智慧，仍
可能是个聪明人。知识、就比较像刚才说的山水了。大自然充满了各样的奥秘，行
星运转、植物生长都有法则规律与巨细的道理藏在背后使然，这些道理与人的聪明无
关。人可以用他的聪明去探索、了解，它们却不是因人的了解而存在，更不会因人
不明白而消失。人用他的聪明在领悟了道理之后，记述下来就成了我们所说的知识，
可以被传递，并让更多的人来学习。但同样，无论牛顿是否发掘出万有引力这个知识，
万有引力早已经存在、也一直会存在下去。
牛顿很聪明，他的聪明用对了地方，找出大自然的规律，为人类扩展了新的知识领
域，因此我们说，牛顿是一个大有智慧的人。若是这样，我们可不可以说，在大自
然的背后，也有智慧存在、同大自然一样，有她自己的本色呢？因为那个智慧乃是
大自然的使之为然者。
这个问题可以说一直是创造或进化、有神或无神之争的楚河汉界，使双方无法谈下
去。但近年来欧美的科学与教育界开始了一种新的讨论，甚至在有些地方已经被放
进教科书里，就是与本文题有关的“智慧设计论”。大意是这样：在大自然后面那
无穷的奥妙规律法则，若说全出于偶然，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因此与其去争有神无神，
不如先把它定位在“智慧”这个水平上。把这个智慧当成一个主体，是出于这个智
慧的设计，才有今天充满宇宙的各样奥秘。如此一来信进化的人就给自己找了个下
台阶，信上帝创造的人也不会太恼火。因为如果爱因斯坦找出把原子能量释放出来的
道理需要智慧，谁又能说起初把原子能量装进去，不需要比爱因斯坦高出千万倍的
智慧呢？把这个作主的智慧当成一个可能性，非但不违反科学，反而可以节省了许
多“怎么从无到有变出来”的遐想，让人们更专心在科学研究本身，不再把起源这个
历史问题与科学混为一谈。
但类似“智慧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境界。智慧同大自然一样，也
有它自己的本色”这种陈述，也不真是一个新关念，比如圣经里就有这么几句话：
“智慧岂不呼叫，聪明岂不发声？他在道旁高处的顶上，在十字路口站立。”“造
耳朵的、难道自己不听见吗？造眼睛的、难道自己不看见吗？”“我整天伸手招呼那
悖逆顶嘴的百姓。”试想：如果智慧真和大自然一样，自主独立存在又有其本色。
那么当我回应他的呼召，我就能经验他，当我向他靠近，就必能感受他的能力，并
且当我循声找到他的时候，他必把我带近超乎这世界的生命境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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