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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四川省高考作文题目：老实与聪明
这个题目怎么写？一个人可能又聪明又老实吗？照说一个老实人也可以是个聪明人，
一个聪明人也可以是个老实人。难道出题的老师以为聪明与老实是相反的吗？他如
果这样以为就太不聪明了。或许出题老师以为老实与聪明虽不彼此冲突，但关系暧
昧，要看我怎么说，那他就太不老实了。好吧，我来试试看。
中国人有句话叫锦上添花，就是好上加好。一个好已经不错了，再加一个好岂不更
好吗？当我们形容某人有学问又有人品、既努力又有天份，都是愈说愈好。唯独
“老实与聪明”两个明明是称赞人的话被放在一块儿，却都走了味儿。“某人哪，太
聪明了、就是不老实”或者“女儿啊，别太老实了，放聪明点、不然要吃亏的。”
我们用老实来形容一个心里没有诡诈、口中没有谎言的好人。他做事不投机取巧，
总是按步就班守规矩。尤其当他遇见另一个人的时候，不往坏处想，以为大家都和
他一样，所以他容易上当受骗。因此常被人说成傻乎乎。其实这种评语往往来自不
老实的人。他们不了解老实人心里真正的体验为何。有时老实人不是心中不明白别人
要占他便宜，而是你有你的计谋，我却保守自己的纯正。你在小地方欺负了我，我
也不见得会继续让你侵吞下去，了不起离你远点就是。我更不因你的邪恶改变我与
人来往的存心。因为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存心不良，总有别的老实人会与我彼
此结交，诚实来往。这样他能把人生简单化，心中没有重担，也没有不切实际的打
算，又因为向来没心机也不撒谎，就不用担心话说漏了嘴。
聪明呢？随着社会风气转变，我们现在对什么样的人算聪明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本
来聪明是指一个人耳尖眼目明、思想清楚敏捷，学东西抓得住窍门、记性悟性都比
别人强，或者大家都没点子的时候，他能想出解决方案。也就是说，传统的聪明，
不是用在为人、而是单单用在处事上。是不带污点的好资质。但今天，我们把不吃亏、
保护自己叫聪明，把走捷径投机取巧叫小聪明，商场上绞汁对劲更是各显聪明，所
以才会有刚才举的例子：“他太聪明啦、不老实！”
那么难道是聪明变质了吗？如果把聪明用智商来看，小聪明歪聪明是智商加增还是
减少？恐怕都不是。不是聪明变质而是聪明人变了质。聪明加上利己的私心，就足
以使它伤人，若加上害人的恶心，就成了为害更深的阴谋了。所以如同酒加上水就
会变质，聪明加上罪，也变成毒药。怎么防止聪明变质？有一句话说“你要保守你的
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你无法用力使自己更聪明，却应
当用尽力来保守自己的心，那才是真聪明。
老实会不会变质、老实人会不会变质呢？我们能明白聪明加上罪怎么回事，却难以
想像老实与罪的混合物是什么。因为所谓老实，就是又单纯又稳定，加不进别的东
西。老实虽然不容易变质，老实人却很容易变质。怎么说？一个吃了亏的老实人，
不见得有前面所说的雅量，他虽然会变得狡猾，却绝对可能变成一个疑心重重、再也
不愿信任别人的自怨自怜者。
照这样看来，人可能既聪明又老实、既老实又聪明吗？当然可能。耶稣说：“你要
人怎么待你、 就怎么待人。”最句话被称为待人的金科玉律。虽然不保证别人一定
会以同样的老实来待你，却能让你的眼目向前直观，保守自己的一生做个又老实又
聪明的人。
2015年上海高考语文作文题：心中的柔软与坚硬
如同历年许多高考的作文题，首先还是得把这个题目从语言文义上弄清楚，免得我
会错老师的意、老师也会错我的意。
我想先从材料作文的解释来明白出题老师的想法，“人的心中总有一些坚硬的东西，
也有一些柔软的东西，如何对待它们，将关系到能否造就和谐的自我。”但老实说，
我愈读愈糊涂。我相信这里所说的人心不是人的心脏，因为心脏的发展不牵涉到我
们对其柔软或坚硬的造就或对待，有健康的心脏更不等于是和谐的自我。既然人心所
指是与“和谐自我”有关，老师大概要我谈人的内在、谈我那“里面的人”吧。
但随之而来我遇见好几个问题：
1) 若先撇开主题的“柔软与坚硬”五个字不谈(因为那是我要找的答案)，老师何故
用“东西”这两个字呢？若说心脏的瓣膜或硬化的血管，还勉强能用东西来形容。
若说一般讲的“人心”，它里面可能装了好东西、坏东西，怎么人心也成了东西呢？
这两个字实在突兀。“东西”若无法确实定义，“如何对待它们”就无从谈起。
2) “如何对待它们，将关系到能否造就”，真的吗？谁说的？人要是真拿自己这么
有办法，就不用写这作文题了。单谈这个关点，八百字就不够我写(我可以直写这个
题吗？)。老师说得斩钉截铁把握十足，我若不同意您这条陈述，还能写吗？是谁在
对待它们？是我吗？我的心对待我的心中？我用思想对待？用肉身对待？分开对待？
同时对待？柔软对待柔软、坚硬对待坚硬？还是柔软对待坚硬？
3) 什么是“和谐的自我”？守法的公民、无产阶级好模范，我知道是什么。甚至谁
才是“为共产主义和谐社会添砖加瓦”好青年我也能讲，但“和谐的自我”，怪怪，
这话太玄了。和谐自我是心如止水吗？孩子的自我比较和谐还是大人的自我更和谐？
两个和谐自我的人彼此相遇、还和谐吗？和谐的自我标准谁定？别人定？老师定？还
是自选角度、自拟题目？
想到这里我已经晕了，时间也过了一半。我只好放弃这个材料作文的解说，直接从
“心中的柔软与坚硬”这几个字入手。
我的假设是这样：柔软不是指一个人软弱，坚硬也不是说他坚强。若是这样题目应
该是软弱与坚强的人心。柔软有别与心软，坚硬更有别于心硬。心软是他好心、容
易动情怜悯、愿意让步，柔软二字却与此有别，人如果把“心软”白话翻译为“心
中柔软”或“心中有柔软的东西”，那不但是画蛇添足，而且他的语文程度太差了。
我们形容一个人心硬，也不说他心里坚硬，而是说他心里刚硬，表示一个人很固执，
一点不听劝、谁的话都不听。
因此如果从文字定义上来讲，还剩下一个可能性：心中柔软应是指一个人的可塑性，
而心中坚硬则是说他定了型(不愿或不能再被改变)。可塑性本身不能算是优点，定
了型也不见得是缺点。直到我们看见那人定了型以后是什么模样，你无从判断他的
好坏、也无从讲论这个柔软和坚硬的价值所在。但这个可塑性与定型不可能是老师所
说的“柔软的东西和坚硬的东西”，照这样写下去我更难扯到什么“对待造就和谐
的自我”，因此我想我就不写了，免得白费功夫。因为在改卷老师给我一个和谐的
大零分之前，我已经给出题老师一个和谐的大零分，而这两个和谐的自我在世相遇，
一点不和谐啊。
圣经说“人心比万物都诡诈、谁能识得透呢？”要看清人心、尤其是自己看自己，
谈何容易？不但需要有上头来的智慧，更需要有正确精准的角度。随便挑几个听来
顺耳的词大作文章，无异瞎子领瞎子。好在圣经已经把灵魂的解剖学、人心怎么回
事、怎样才能自己看自己看得合乎中道？都清清楚楚的为我们解明，可惜考试时间已
到，我也不能再写下去，不然您会把我的大零分变成倒扣分，就更不和谐了。
2015年天津卷高考作文题
范儿
有样学样是进化论中很重要的一个理论基础。比如一只入海变成海豚的狐狸，或一
只变成飞鸟的小恐龙(这些可不是我瞎编，而是专家们真这样说)，它们可能自以为
范儿。但范儿之所以被称为范儿不在乎你自己感觉如何，而在乎有没有别人把你当范
儿，欣赏你这种品味风格。比如说狐狸范儿在地上饿慌了，开始下海。它的小爪子捉
鱼不好使，就用嘴去咬，用多了它就成了豚嘴狐狸。先别说鱼鳞鱼刺会不会使它食
道鲠塞肠胃穿孔，单单你的长像变了，就会使狐狸范儿无法得母狐狸的青□。它想
开创的海范儿也到此为止。
同理，大恐龙追小恐龙，小恐龙临到悬崖纵身一跳，嘿嘿成了蝙蝠侠，长出翅膀来，
可神气了(这个情节模型也是我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到的)。但是同理，除非小恐龙范
儿能像电影里的超人，带女朋友上天遨翔一次，哪只小母龙会嫁这样的鸡范儿怪物
呢？在动物世界里，向来突变不会被当成范儿效法，只会被看做病种淘□。一只猴子
学人样，别说学不像，就算它成了高考状元，也早被猴子组织开除猴藉。又有哪一
个姑娘会去嫁给这只猴状元吗？我可不嫁。
人与动物不同就在于此，人比较愿意接受新的东西。欧范儿、潮范儿、日范儿，给
我们点时间，都可以被欣赏被接受。听我爷爷讲，想当年大家都是灰一色的毛范儿
打扮，也觉得挺好。可见中国还是很大的进化潜力。
但我总觉得今天比起当年，我们的范儿太表面化了。你穿得再抢眼、打扮得再有风
格又怎样？过几年等范儿一变，自己回头看看都会不好意思。从前虽然不用范儿这
个词，但大家心里的范儿总不是指这些外在的事。毛老爷一辈子就那个打扮，不也
挺范儿吗？那时所提倡的范儿，重在人品表率，而不是当今的惨绿少年。但旧事已过，
从前的范儿既然被时代所淘汰，不如来谈谈我所期望的新范儿吧。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说出来只有六个字：爹范儿与妈范儿。因为自从毛范儿时代，
近七十年来中国的社会一直在一个巨大的实验里，那个实验就是重新为人、男女、
婚姻、家庭寻找定义，也可以说找某种范儿吧。女人的一生，是为了证明自己能顶
半片天，夫妻的关系，只限于爱人同志。任何一个实验，总有做够了时候，若是不成，
就该面对现实改弦易辙。比如中国的经济，早就从马范儿变成美范儿，中国的衣装，
也从毛范儿变成潮范儿，但中国的家庭，还在摸不着石头过不了河呢。
夫妻原是为了撑一张伞，好让儿女得以遮阳蔽雨。但不说别人，我爹和我妈各顶的
那半片天，是怎么也合不到一块儿，最后乾脆你顶你的我顶我的，分道扬镳。苦的
是我这个作儿女的、你知道吗？您有没有尝过打破伞是什么味道？我不是我爹养大
的，也不是我妈喂的奶。我是我奶奶惯大的。像我这样的同学多的是。我才不要去顶
什么半片天，谁要和我在一块儿，我就是他头上那一片天！所以我们穿衣有欧范儿、
唱歌有中国范儿、打扮有韩范儿，就是没有婚姻范儿，不知什么是爹范儿，也不知
什么是妈范儿。我打算乾脆不结婚也不生育，反正同居范儿也是一种潮范儿，何必让
我的孩子重蹈覆范儿呢？
但是气话说完了，我还有一线希望，是一个基督徒同学告诉我的。他家里就挺好，
没我家这些乱子。据他说这世上有一本范儿大全，就是圣经。里面为我们一生从小
到大、从学习到工作、从父母到婚姻，都有各样的范儿给我们效教法。今天流行的
这些空范儿，不过是标新立异显扬自己，一点不能帮助别人，有什么价值呢？要是圣
经真如同学所说，那我倒愿意去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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