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20[文]
內容提要 三川评书讲圣经(036):破烂官司落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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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评书讲圣经(036):破烂官司落满怀 胡闹官司年年有,使徒行传特别多,祭司长老排排坐,巡抚开庭审保罗。 上回正说到,从耶路撒冷来的犹太祭司、长老们,风尘仆仆赶到凯撒利亚,为了使徒保罗的事,在新任巡抚非斯都面前打官司,本以为胜卷在握,没想到非斯都这官老爷煞是难缠,简直就是拿我们老犹开心,头一回合辩下来,名嘴大律师帖士拉硬给弄乱了套,根本说不上几句话,像只咬了舌头的鸭子,肚子里那窝囊是不打一处来。祭司、长老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心想这下子蔫儿菜了,一个个揣着手,冷着脸,藏在大胡子后面的牙关紧咬,眉毛高吊。但有什么办法?衙门是人家的,乌沙帽不带在我们头上,衙役更是罗马派来的兵,长矛握手短剑贴腰,一个个是又高又大,咳,也不知人家平常吃了多少不洁净的肥猪肉,长得怎么这么壮实。 状告头一条,千夫长吕西亚抢人,罪名既被非斯都三言两语给强压了下去,往下这官司该怎么个打法?大家都等着他说话。只见巡抚大人不慌不忙,暂且按住心里的得意。冷眼往台下的犹太人身上扫了一圈, 这堂上堂下当然没一个人敢作声。作官的人都是这样,你愈等他、他就愈叫你等。你愈看他,他就楞让你看。脸皮厚和架子大,本来就是同一个词儿,开庭坐堂和今天的演电影开麦拉,也没多大区别。非斯都一伸手、掸了掸衣袖,低头装作看卷宗的样子,许久,才自言自语说 “污秽了圣殿,哼,我说帖士拉啊,兄弟我不久之前才刚到你们耶路撒冷走了一趟,见你们那圣殿可是又高又大、又白又亮,黄澄澄是金灿灿,活像个大蛋糕。这工程,花了不少银子吧?” 帖士拉不敢大意,一字一句的答到:“启禀大人,这圣殿的造价,据德国教授格罗塔估计,是美金三千万。” 旁边的书记听见赶忙补上一句说:“嘿,三千万美金等于两千七百八一万欧元,今天可以换金子五百公斤,那也是因为金子涨了价,想当年怕是五千斤、五万金都不只。” 非斯都故意说:“五千斤金子,你们这犹太人,还真有钱啊。” “不不不,我们只是按时候纳粮缴税的升斗小民,哪算得什么有钱,更没这能耐。这圣殿,乃是当年大希律王出资给盖的。” “大希律给盖的,那也就算是国家给盖的了?” “是是是,这完全是党中央的德政,不然我们原来的小木屋、家庭式教堂,哪能容下这么多人哪,并且盼望大人明察,现今我们聚会,完全合乎政府颁布的管理条例,讲道内容配合国家政策,聚会有上头派来的区委坐镇监督督,您在耶路撒冷的时候,一定也看见了挂在圣殿大门口上,那只罗马金老鹰,就代表我们只向凯撒效忠,除了凯撒,我们没有别的王。” 非斯都听到这里,“嗯”了一声表示满意。 帖士拉卖乖且得了便宜,就赶紧用手指着保罗补上一句说,“但这保罗,可是不守规矩,不但污秽了圣殿,而且根本没有政府核准的执照,就越区传道。” 非斯都把手一举说,“别的我不管,你说他污秽了圣殿,这,我怎么没看见哪儿脏啊?就算弄脏了什么地方,洗洗刷刷弄弄乾净不好吗?犯得着这样劳师动众打官司?”   帖士拉 一对小眼儿滴溜溜乱转,向前挪了半步,说,“启禀大人,我们说的污秽,不是把圣殿的建筑弄脏了,而是保罗他不守规矩,带了不能进圣殿的人进去。 ” 哦?非斯都拔高了音调,他,带了谁呢?  问到这里,帖士拉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上当、掉进了腓斯都设的圈套,可是为时已晚,只得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说:“回大人的话,他 他 他带了一个希腊人。”  “带了个希腊人?你是说一个希腊人,只要走进国家给你们盖的圣殿,就算把它弄脏了?”   “这,这....... ”帖士拉涨红了脸,满脑门儿汗,侧脸儿看了一眼身后的犹太大佬们,心话儿,你们谁倒是说话啊。平时在耶路撒冷,叨叨叨教训百姓,足能讲七天七夜。今儿这时候,你们谁也好站出来,帮着说几句,调教调教这位巡抚大人啊。 帖士拉又急又窘,半响才好不易憋出句话来:“大人明察秋毫,这和他是不是希腊人没关系,仅止是因为他,没受过割  割  割礼。” 非斯都本想继续装糊涂,要他当堂表演一下受割礼是怎么回事。但想想今天这样捉弄他们,实在也够了,就装模作样冷冷的说: “哦,我明白了。之前也稍有耳闻。你们是说,要是一个人没受割礼,他就是个  脏人? ” 台下的大祭司和犹太长老们一听这话,可是吓得腿肚子转筋,一身白毛汗。不约而同连连摇手,帖士拉也说 “不不不不,大人恕罪,小民绝没有这个意思。”  非斯都可是得了势就不饶人,断喝一声,大胆!罗马人和整个帝国的公民,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想当年我们庞贝大将军,来到耶路撒路,进了你们的圣殿,甚至你们所谓的至圣所,他也去转了一圈出来,照你们这样讲,莫不成我们解放军领袖、开国元勋、革命老将,也把你们的圣殿给玷污秽了?因为 他也是个脏人?我们要不要鞭他的尸,拉他从棺材里出来好审一审? 帖士拉知道这下完了,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大祭司的怀里,老犹们伸手扶住他,齐声嘟嗦着喊,小的们不敢,小的们不敢,大人您误会啦、误会啦。  非斯都再把桌子一拍接着说,“尔等可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我们罗马人容你们在这块地上,圈出堵围墙,让你们一国两制,而所谓一国两制,就是一国、大于两制。你们可以说你们的犹太话,信你们的犹太教,闷声发大财,马照跑、舞照跳。但当今圣上给尔等留些体面。尔等可休要得意忘形,别忘了谁才是真主人。如果照你们老犹的规矩,男人不割一割就不乾净,那你们告诉我,为啥有这么多犹太小子,每年到凯撒利亚来,参加这儿的奥林匹克天体运动会...”他故意放慢了腔调说:“去做什么[反割礼],坠个坠子,把割剩下的皮再拉长一点,也不嫌疼。要我说啊,他们才是爱国爱教爱罗马,不忘初心跟党走的好犹太,而你们呢,成了一群迟早要被时代淘汰的老东西。怎么样?要不要也来坠个坠子试试啊?”  此语一出,左右官员和衙役听差都给逗得哈哈大笑。  非斯都骂的心里畅快,悠然呷了口茶,就放下卷宗懒得再看,侧脸问边上的书记员:他们还告些什么名堂啊?  书记赶紧堆上笑脸说:主子果然好记性,还有最后一项就是,鼓动普天下众犹太人生乱,又是拿撒勒教党里的一个头目。   非斯都听见脸色一正,“哦,对。有关叛乱的指控,我们可都要充分的重视,仔细的排查,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我来的那天不是说吗?这是中央的意思,稳定压倒一切,是吧?稳定压倒一切,”大家忙不迭点头。“我看看,这是拿啥来着?哦,拿撒勒,拿撒勒是什么地方?是他们的延安吗?还是井岗山?是中环?还是台湾立法院?拿撒勒党又是什么规模?是建制派还是泛民啊?是蓝是绿、是红还是黑?这个反动组织我在罗马怎么没听说过呢?你们哪个有学问的,来给我解释解释?”  帖士拉惊魂甫定。赶紧深吸了两口气,喝 喝 哎我喂 ,这是最后一局了,怎么也得扳回两分,才不会全军覆没。鼓足勇气再上前说“啊,大人有所不知,这乱党乃是从一个名叫耶稣的人创始,因为他是拿撒勒地方的人,所以被说成是拿撒勒教党。早在廿多年以前,前任的巡抚彼拉多,判他死罪,就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给杀了。没想到他的门徒,半夜里把他的身体从墓穴里偷了去,到第三天早上,造谣说是耶稣复活了。此后就到处疯传,可谓有组织有密谋。您网上查查,这耶稣在墙外点击率老高了。保罗也就是因为传耶稣,成了个大网红,我们才会有今天这场官司,劳烦您大人来审断。” 哦?是吗,前任巡抚腓力斯曾经给中央写过一分地报告,里面说你们这儿有一群叫什么奋锐党的反革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小伙子组成的,到处散播反动思想。他们把弯刀藏在外袍里,光天化日之下,趁热闹混进人群,找到罗马人就刺。据说连约拿单,就是你们前任大祭司,因为向中央靠拢,也给他们宰了,是不是有这事啊? 帖士拉心想,“明明是腓力斯暗算了约拿单,栽赃给奋锐党,你们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但嘴上仍然堆笑说:“大人真是高明。这 奋锐党从前还只是思想反革命,近年来愈演愈烈,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暴力反革命,不单给我们犹太人带来坏名声,连我们犹太人自己,也受他们迫害啊。” 非斯都点点头接着说:在我们大帝国里,从波斯到西班牙,从埃及到英格兰,从没听说过这样大胆妄为的狂徒,实在太不像话。中央这次派我来,正是要澈底消灭这一小撮叛乱分子。那,你们说的拿撒勒教党耶稣,也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帖士拉说:小的一切以实情相告,绝不敢向大人有所隐瞒,他们和这锐党,倒不是一伙的同路人。 哦,那就好。这拿撒勒教党既然也是个党,他们用什么武器呢?也用弯刀吗?无论是谁,总得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啊。 呃,他们倒是不用武器、也没有军队。只是在乡下老百姓中间散布谣言。 嗯,既然如此,他们有没有上街游行、静坐示威、扰乱公共秩序呢?   呃,没有。  有没有玷污我们大罗马帝国的国徽、金老鹰、或是破坏我们驻犹太的罗联办? 也没有  那 他们拒绝向凯撒纳粮上税吗?  这,也没听说。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怎么叫它叛党呢?那我问你,党头目耶稣,当年为什么被巡抚彼拉多处死呢?  启禀大人,那是因为 照我们的规矩,他说了该死的话。 什么话? 他说自己是神的儿子。 非斯都忽然仰天大笑,啊哈哈哈哈哈“我 早听说 你们犹太人名堂多,鬼主意不断,狡猾大大滴。前篱笆拴狗、后篱笆放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来这作巡抚本是个苦差事。可老子不信邪,偏偏要来见识见识你们这些奇葩。替皇上,替中央,替帝国,替罗马公民们管好犹大地。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的无聊,一个人说自己是神的儿子就该死吗?神怎能没儿子呢?我们从奥古斯都以来所有的皇帝都是神,并且做神做皇帝,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儿子,要不然这王位传给谁?况且,你们既然说他真是死了,并没有复活,那还怕啥?人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呗,他碍了你吃饭是挡了你财神?你们整天抓着这事不放,难道没别的活儿干吗?” 帖斯拉本想再说点什么解释,但一开口,居然吐不出字来。就傻在那儿了。 唉,非斯都叹了口气说:够了够了,本官累了, 保罗,轮你为自己说两句吧。他们告你的话你也都听见了,挑重要的讲哈,不要像他们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保罗早闻出这新任巡抚非斯都是个老江湖,出言不逊却自有打算。他就轻描淡写的答到:“启禀大人,无论犹太人的律法,或是圣殿,或是凯撒,我都没有干犯。”随即住了口。 吓,这就说完了? 是啊,刚才腓斯都把犹太人的嘴都给塞了,保罗还需要说啥呢? 非斯都再看看台下,那些从耶路撒冷来的老犹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显然一番下马威,已经挫了他们的气焰,心想来日方长,还是给他们留个下台阶吧,便问保罗:“你,既然称自己无罪,那你愿意上耶路撒冷去,在那里听我审断这事吗?”  嘿,这不是才断的官司嘛?去耶路撒冷再断一次,能断出什么新名堂?我们这又不是百老汇,旧戏重演一摊有什么看头? 但那些犹太大老们,不明白巡抚只是虚晃一招,听见这话不禁眼睛一亮,伸长脖子要看保罗怎么回答。 只见保罗像早背好了台词,不慌不忙答到:“我生来就是个罗马人,我当站在凯撒的堂前,这就是我应当受审的地方。我向犹太人并没有行过什么不义的事,这也是你明明知道的。我若行了不义的事,犯了什么该死的罪,就是死,我也不辞。他们所告我的事若都不实,就没有人可以把我交给他们。我要上告于凯撒。”  吓,这番话,那叫一个义正词严,执地有声。与前面犹太律师帖士拉的猫腔鼠调,真有天壤之别。尤其最后“我要上告凯撒”这六个字一出口,就像在公堂里投了颗静音炸弹,把所有人的耳朵都震嗡了。什么?上告凯撒?保罗这小子是吃错了药?难道他不知道现今圣上是谁?难道他没听说尼禄这小皇帝,最近刚把自己的亲娘给杀了?又预备花一年的时间,去希腊参加巡回歌唱比赛?最像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瘟君,谁会想请他来断案子,这不是自找霉头触吗? 这正是: 保罗渡海随风去,祭司长老败兴来;耶路撒冷何遭遇?破烂官司落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