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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父母心(012)：给家长的音乐史、为什么巴赫是音乐之父
上文说了，文艺复兴是人声合唱的黄金时代，除了学会欣赏它，我们还该问个问题：这种音乐的缺乏何在？往后音乐创作之路又该怎么走？为此催生的有两件大事，一是宫庭乐队，二是宗教改革。
自古以来中外皆然，如果让音乐家自力更生，他纵有莫札特贝多芬之才，也只能走江湖卖艺，凑出个小戏班子，就是他的事业顶峰。但是欧洲有两大财团为音乐家撑腰，除了天主教庭，还有各地的君王诸侯，才使音乐家不再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天主教不喜欢把世俗成分带进教堂，所以压抑器乐、鼓励人声清唱。宫廷音乐正好相反，要摆排场，乐队当然比诗班更风光。高素质的合唱既然发展在先，器乐效法人声就成了必然走向。往后器乐独立发展，迅速地超越人声，制造乐器的科技也益发精良，于是演奏人材辈出，精妙作品大量产生，就带进了一个我们称之为巴洛克的辉煌时代，从公元1600年到1750年。巴洛克一词原指异形异采的珍珠，用在音乐上则指这个时代不同于传统、有点惊世害俗的风格。
但是单有装备和技巧并不足以孕育出大师与杰作，终极问题在于你用这些来表达什么？君王诸侯要的是气派热闹，尖顶教堂要的是不食人间烟火，作曲家要的呢？
1703年，马丁路德死后一个半世纪，作为他第二故乡的韦玛教会，雇用了一位青年管风琴师，这人的作品，不单为后世所有器乐演奏立了圭臬，更成了一切作曲家解惑的泉源，直到如今。他，就是人称音乐之父的巴赫。巴赫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已经有数不清的专文在阐述他，网上很容易找，这里就不多说。只提出一个重点，就是巴赫怎么为圣经配乐。
这能有多难？文艺复兴的人声合唱，宗教情怀不也挺高嘛。不，为圣经配乐，或着更准确地说、用音符来翻译圣经，要求作曲家用音符把人因为识神而被引动、他灵魂最深处的各样体会，结晶为不朽的艺术篇章。文艺复兴仙乐飘飘处处闻的天主教风格，或能写天境，却不足写人心哪。圣经告诉我们，耶稣是天天背负我们重担、亲自与人同住同行的主，人无需教皇神父做中介，就可以直接亲近他。因此我们不但需要有人人能懂的方言圣经，让大家都能读能懂，还要有全新的音乐，带信徒来主面前倾诉。巴赫，就是西洋音乐的马丁路德。
举个例子吧，耶稣受难与门徒分别之前，曾有这样一个情节：马太福音26:31那时，耶稣对他们说，今夜你们为我的缘故，都要跌倒。因为经上记着说，我要击打牧人，羊就分散了。但我复活以后，要在你们以先往加利利去。彼得说，众人虽然为你的缘故跌倒，我却永不跌倒。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今夜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彼得说，我就是必须和你同死，也总不能不认你。众门徒都是这样说。
到廿六章耶稣被捕之后，拿耶稣的人，把他带到大祭司该亚法那里去。文士和长老，已经在那里聚会。彼得远远地跟着耶稣，直到大祭司的院子，进到里面，就和差役同坐，要看这事到底怎样。彼得在外面院子里坐着，有一个使女前来说，你素来也是同那加利利人耶稣一伙的。彼得在众人面前却不承认，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既出去，到了门口，又有一个使女看见他，就对那里的人说，这个人也是同拿撒勒人耶稣一伙的。彼得又不承认，并且起誓说，我不认得那个人。过了不多的时候，旁边站着的人前来，对彼得说，你真是他们一党的。你的口音把你露出来了。彼得就发咒起誓地说，我不认得那个人。立时鸡就叫了。彼得想起耶稣所说的话，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他就出去痛哭。正说话之间鸡就叫了，主转过身来，看彼得。彼得便想起主对他所说的话，今日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他就出去痛哭。
请问，谁能谱一首曲，来透写耶稣的眼神、彼得的心情？谁能把天上的谅解、饶恕、怜悯与地上的担忧伤、懊悔、惭愧全部溶合在一起，流成一道安慰的河，医治我们被罪压伤的心灵？能用中国音乐吗？能用印度音乐吗？犹太人的传统音乐合适吗？连文艺复兴的清唱都无法表达。这真是一道太难的考题，而圣经里，像这一类的挑战彼彼皆是。
听听巴赫的答案吧，听懂了，您就能明白、也必定同意，为何称他为音乐之父。这是他在马太受难剧中彼得的独白：怜悯我、主啊，因我的泪水。当时主转过身来，看彼得。彼得便想起主对他所说的话，今日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他就出去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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